首 页 机构简介 文创资讯 信息公告 政策法规 展会活动 创意空间 创意精品 行业矩阵
您当前的位置 :创意天堂 > 文创之星> 正文
不会画插画的辣妈不是个好博士
发布时间:2017-03-28

  在很多人的“最读不下去的书”榜单中,恐怕都有《百年孤独》的身影。可就是这样一部很难啃的小说,却被浙江大学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杨舒蕙“画”了出来。

  她用100幅画,画出了马尔克斯笔下26万字的《百年孤独》。日前,她的这些画,出现在了浙江大学西溪校区的一场名为“栽倒”的展览上。

  “《百年孤独》对有的人而言,是难以记住的角色名字;对有的人而言,是一盘难以下咽的墨西哥菜;对我,则是一些特别有意思的意象。”昨天,杨舒蕙对钱江晚报记者说。

  这100幅作品

  出现在了纸、鞋子、衣服上

作品《不被看见的看见》

  浙大西溪美术馆。

  圆脸,齐刘海,马尾辫,杨舒蕙和众多学生并无二般。她1986年生,博士即将毕业。

  这个展览,杨舒蕙“把三年来所经历的日日夜夜,将自己的成长、收获,甚至是缺失与遗憾一并呈现给自己,呈现给大家”。

  “这是我博士期间的创作,需要一个里程碑的仪式,算是一个告别也是一个开始,接下去,她要转入毕业论文的写作阶段。”杨舒蕙说。

  100幅图,是为了对应“百年”,杨舒蕙“希望有充分的视觉上的《百年孤独》,我不想画两三张零零落落的”。

  当然,她的画,并不是根着剧情走的,也不是用一一对应的方式画的插图,“我只是截取了部分意向。创作不是做数学题。”

  “思路和文字是平行的。看完《百年孤独》的人可能并不记得具体的情节和人物,只记得那种感觉,我想把百年孤独的感觉呈现出来。”她说,“我不想成为书的奴隶。”

  正是这样,她的《百年孤独》系列画作充满了“有趣”。马克笔画、钢笔画、剪切画、丙烯画、水彩画……用的材料也是白纸、衣服、鞋子、口袋本。

  这100幅《百年孤独》中,有两幅非常特别的作品。

  一幅是1米宽、10米长的长卷,叫做《不被看见的看见》。“黑暗的马戏团、决定论与自由意志、永恒的悖论、操纵与被操纵、看不见的战场——这就是我受《百年孤独》启发,然后经过个人的视觉和生活经验过滤以后,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。”杨舒蕙说。

  另一幅在一个长达一米的暗箱装置中,“你必须凑上去往孔洞里瞄,才能看到作品的真面目,与作品的互动像极了睁眼看世界的过程, 想一想,假如凿开一个小洞,你的眼睛能看见里面的《百年孤独》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”杨舒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


  画《百年孤独》

  不打草稿,不跟剧情,很自由

杨舒蕙用马克笔画、钢笔画、剪切画、丙烯画、水彩画……把《百年独孤》画在了白纸、衣服、鞋子、口袋本上。

  2011年暑假,正在上研究生二年级的杨舒蕙到表哥家玩,接触到日本漫画家高木直子的《一个人》系列,用简单的笔触画出了生动的生活,她被触动了,“这种漫画我也能画。”

  “刚好那段时间有点迷茫,想着先找点事情做起来。”于是,一整个暑假,杨舒蕙都在用超可爱的画风记录生活——参加了一场婚礼,在家吃了顿火锅,去植物园游荡的下午……都成了她笔下的内容。

  2012年9月,杨舒蕙考入浙江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,成为新闻传播学的博士。

  2013年,她在北京偶然看了一本德国表现主义的画册,这种风格更强调用线条、形体和色彩来表现情绪与感觉。杨舒蕙说:“每一眼都觉得‘这种画和我想表现的东西很契合’,这种感觉就像突然间爱上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人,全身的荷尔蒙都在沸腾。”

 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宿。

  同时,她正好选修了拉美文学课,每周精读拉美小说。“读到《百年孤独》的时候,我觉得非常有意思。马尔克斯的写法太适合作画了。”

  比如,书中描写的能把东西送上天的钟摆、吃土的女人、长出了尾巴的人类……每一幕都变成了纷繁的视觉印象,浮现在她脑中。

  文学和绘画在杨舒蕙的心中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,她开始提笔作画了。

  但和普通的插画不同,她的《百年孤独》系列,不打草稿,不跟剧情,绘画的过程很自由,有时拿起身边的纸,用钢笔落笔就画。“《百年孤独》激发了我的灵感,可以说,书里的很多内容都能和我的画产生联系,但每幅画又能成为单独的作品。”


    她说

    我不是科班出身但一直在画

    “我就是个杂牌军”,有时候,杨舒蕙这么自嘲,因为她不是绘画科班出身。可她喜欢画画,事实上,她一直在画。

    杨舒蕙不给自己安排严格的训练排班表,但会有意识地训练自己成为一个知识面广、有理性思辨力的人,因为她知道,以上两点对于创作的帮助是惊人的。

    “我讨厌搞一个美图秀秀过的生活照作为自己的头像,再取一个特别心灵鸡汤的名字。我不希望自己带有明显的性别身份。所以就搞怪取了这个名字,至于为什么是抠脚——可能当时我刚好在抠脚吧。”

    这指的是她的作品集,杨舒蕙取了一个“不正经”的名字——《抠脚大叔杨舒蕙作品集》。

    “我还想画山海经,想画歌剧……总之,有启发,有感触,我就画。我特别喜欢表达自己,没完没了,话痨的潜质。”对于自己,她这样评价,“我,杨舒蕙,喜欢阅读与创作,是正在逐渐老去的一枚八五后。生在杭州,活在杭州,每天依靠不断创作和与雾霾做斗争为生。”

    不过,她对别人把她的“非科班”和“女博士”特意夸大,感到不适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有人说男博士?这个世界上对‘女博士’这个词有很多刻板印象。然后说我画画没有经过严格的学院训练,这也很奇怪,画画和吃饭、睡觉一样,都是本能和天分。”不过,作为传播学博士,杨舒蕙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标题,“处于自嘲、无奈又很开心的状态。”

    同时,她还是4个月娃的妈妈。